文 | Tech 星球，作者 | 王琳
即便采用了定制 4K 分辨率 micro-OLED 屏幕，斥资数十亿美元研发，苹果 Vision Pro 也没有再现初代 iPhone 那样几乎人见人爱的场面。
6 月 28 日，国行版苹果 Vision Pro 开售，北京王府井的苹果零售店被围得水泄不通，预约体验一度排到 7 月中旬。看起来，国行版苹果 Vision Pro 很可能再现 140 天以前，在美上市，开售 5 分钟苹果服务器就被挤爆、18 分钟首批货一抢而空，2 小时后，发货日期已经排到了 4 月的盛况。
Tech 星球体验发现，现在购买苹果 Vision Pro 基本是现货，当日订购便可以到附近指定的 Apple 零售店取货。当然消费者也可以选择 5 天后，快递到家。很明显，消费者对这款产品并不满意。
为了方便消费者做决策，苹果在全国的直营门店提供 30 分钟的预约演示服务。消费者只需提前预约，便可以享受该服务。7 月 11 日，Tech 星球发现，北京一些门店已经不需要提前预约，便可到店体验。
科技爱好者们希望苹果可以打破 VR 行业魔咒：头显太重，无法长时间佩戴；屏幕清晰度不够、刷新率也不够、内容生态不够繁荣等。但显然，苹果做得还不够。在 Tech 星球接触的消费者中，不少消费者吐槽因为漏光、头显太重压脸，近 3 万的售价而未能购买。
作为苹果 CEO 蒂姆·库克任期最重要的新品，Vison Pro 的成绩显然不足以令人满意。不过，一位苹果前员工称，这是试水产品，开发者推动产品，尝鲜产品。不出意外，接下来会推出更便宜的版本。
没人知道苹果的下一款 VR 产品是否会获得消费者倾心，但至少库克不会放弃。
第一批用户已开始退货
资深 「果粉」 胡皓掏光了身上所有的积蓄，买了一台苹果 Vision Pro 高配版。但玩了没几天后，便选择退货了。
Vision Pro 是一款寄予厚望的产品，字节跳动的 PICO 撤退后，它被认为是整个行业的救星。几乎所有人都在期待 Vision Pro 的表现。一位 「果粉」 信誓旦旦，苹果 M 系列处理器是移动端芯片一骑绝尘的存在，这会让体验没有延迟。
对比竞品，苹果 Vision Pro 依然足够亮眼。一位购买了 Vision Pro 产品的的消费者告诉 Tech 星球，它比其他的 VR 产品都清晰，尤其是延迟基本上没有。
根据苹果官方的报道，苹果 Vision Pro 可支持的原生应用主要可分为两类，一类是 iOS/iPadOS 的移植应用 （2D 版本），约有 100 多万个；另一类是基于 Vision Pro 特性的原生应用体验。
但这些并不足以支撑起 3 万元的售价。Tech 星球接触到的一位消费者称，Vision Pro 更像一款试水产品，内容并不丰富，不支持抖音，而微信只能下载 iPad 版本，B 站也是只能下载 iPad 版本。外部摄像头是 480 万像素，导致拍到的外界画面会有点儿模糊。
「如果有美区账号会好一些，很多应用可以体验。不过，应用以后会慢慢更新的。」 一位消费者称。
最让人接受不了的是头显的重量。曾经创造出最成功的虚拟现实设备 Quest 系列的扎克伯格多次强调，Vision Pro 太重会导致佩戴舒适度低、佩戴者移动时会运动模糊、缺乏精确输入方式。
一位消费者用 「感觉设备一直在往脸上坠」 来形容，而颈部也能明显感觉到压迫感。一些消费者甚至 5 分钟内就感觉到严重的压迫感，过高的重量对于每天伏在电脑前的打工人来说尤其不友好。
苹果官方公布的数据是 Vision Pro 重量从 600g 到 650g 不等，具体重量取决于 Light Seal 和头戴，电池重量是 353g。或许是考虑到重量的问题，苹果虽然对视力有问题的群体提供了镜片选择，但可支持的度数并不多。一位消费者称，散光度数超过 400 就已经不支持。
苹果希望 Vision Pro 融入到日常工作中，可以实现桌面投屏办公软件，但不少消费者反馈手触控的精度、效率和实体键盘比起来差太多。
价格太贵，加之体验欠佳，不少消费者选择了退掉其购买的 Vision Pro。苹果制定了相比其他产品更宽松的退货规则，根据规定产品只有不损坏，便可以在 14 天内退货，苹果官方审核后，会全额退还货款，这比卖给二手回收商要划算多了。
黄牛也亏本了，从 10 万跌破底价
苹果 Vision Pro2 月 2 日在美国市场上线，不少人依然看到了商机。许多黄牛跑到美国代购，国内 「黄牛」 一度将价格抬至 10 万元左右。
现在，这个价格已经跌破谷底。Tech 星球联系到一位黄牛，他表示现在只要 26300 元便可以买到 512G 的美版 Vision Pro，而 1T 的价格要 27990 元。如果你想要更多台，价格还可以再便宜。对比美版 Vision Pro26559 元和 27995 元的价格，已经跌破了原价。
一位 「黄牛」 告诉 Tech 星球，自己前眼见证了 Vision Pro 价格走低的的全过程。他在 2 月 1 日亲自奔赴美国囤货卖给国内消费者。最开始 512G 要 38500 元，2 天之内价格升到超过 4 万元。一些消费者甚至兴奋到半夜 2 点前来取货。
到了 2 月 15 日，Vision Pro 上线 2 周后，价格就降到了 36900 元，随后便可以一路走低，最离谱的是两天之内就跌了 2000 元。
这期间，不少消费者在社交平台上分享自己的使用体验，Vision Pro 这次并没有让消费者满意。Vision Pro 在美国已经掀起退货潮。Cult of Mac 退货调查中，截至 2 月 15 日，有 45% 的用户选择了在无理由退货期内，退回苹果 Vision Pro。
2 月 19 日，天风国际证券分析师郭明錤在社媒上表示：「我的观察，许多人 （包括我自身经验） 买了 Vision Pro 后，用几次就没用了。如果这是普遍的用户状况，那这样的问题不是单纯做一个降规低价版就能解决的。」
上线一个月，郭明錤在一份分析报告中表示，根据他对维修/翻新生产线的检查，Vision Pro 目前的退货率还不到 1%，并没有任何异常。值得注意的是，20%-30% 的退货是因为用户不知道如何设置 Vision Pro。
1% 的退货率并不高。因为苹果 iPad Pro 系列新品发布后的第一个月的退货率约为 0.9%，最便宜的 iPad 在同一时期的退货率约为 1.5%。
但对于一款耗时 8 年，投资数亿的产品，Vision Pro 的成绩显然无法让人满意。
Vision Pro 现在看起来更像一个小众产品。IDC 的数据显示，自今年 2 月在美国上市以来，售价 3500 美元的 Vision Pro 混合现实头戴设备一个季度的销量还未到 10 万部，并且当前季度其在美国国内的销量已下降 75%。
苹果 Vision Pro 还有戏吗
「果粉」 们依然还有憧憬。
「Vision Pro 的发布和开售都在 WWDC（Worldwide Developers Conference，世界开发者大会），这表明苹果不指望这个东西走量。在他看来，如此高的研发成本、高售价，本来就是给尝鲜的人，同时给开发者时间去布局生态」，一位果粉向 Tech 星球分享自己的看法。
虽然，库克在 7 月接受采访时称，Vision Pro 超过 2000 个原生应用程序和 150 万个兼容应用程序，但依然无爆款应用。这样的生态显然无法支持 Vision Pro 成为下一个应用平台。在发布会上，苹果也没有展现出更多吸引力，仅仅是用 Vision Pro 看视频、玩游戏、办公。
一位苹果前员工告诉 Tech 星球，极大概率苹果会在一年内推出 Air 这类的走量产品，万元左右的售价。「苹果这个品牌不会被舆论干扰的，一直都是高价收割一波，然后技术下放做走量产品。」
硅谷科技媒体 《The Information》 援引 Vision Pro 制造关键组件的供应商员工消息称，苹果已经通知至少一家供应商，暂停第二代高端 Vision 头戴设备的研发工作，但苹果未正式回应此消息。
亦有消息称，苹果正着力于研发更廉价的 Vision Pro，售价 1600 美元，代号 N107，产品最早将在 2025 年年底发布，和一款新版苹果手机的价格相当。
但仅仅价格降低可能并不能造就一款苹果式爆品。Vision Pro 首先要解决的就是佩戴舒适度的问题。一款苹果手机的重量只要 200g 左右，这让消费者可以随时随地用苹果手机办公、娱乐、购物。
想要舒服得使用 Vision Pro 需要找一个舒服的坐姿，比如躺在沙发上，但依然有不少消费者不愿意佩戴 Vision Pro 半小时以上。
但短时间内，重量似乎没办法更轻。苹果工业设计副总裁理查德·豪沃思此前接受采访时称，组件是由镁，碳纤维和铝组成。这是地球上最轻的材料，已经没有更小的替代品。
就在几个月前，身价 3 万亿美元的苹果终止了让其亏损 100 亿美元的造车计划上，Vision Pro 似乎是苹果押注的为数不多的跨时代的产品。
在库克眼中，Vision Pro 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个人计算设备。他将 Vision Pro 与 Mac、iPhone、iPad 和 Apple Watch 相提并论，并表示它将加入苹果 「开创性产品的神殿」，不仅 「重新定义了苹果」，也 「重新定义了现有技术」。而更多的 「果粉」 相信，如果苹果也做好不好 VR 头显，那其他家更不可能了。
